我接过那份所谓的“协议”,只看了一眼就笑了。
我的签名,是伪造的。
虽然模仿得很像,但笔锋的顿挫和力度,完全不对。
而王姨的签名,却是真的。
我看向王姨,声音很平静:“王姨,这份协议,你签的时候,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吗?”
王姨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周柔立刻将她护在身后,义正辞严地挡在我面前。
“沈玥,你少在这儿吓唬我妈!她辛辛苦苦一辈子,老了拿点养老钱怎么了?白纸黑字写着,我妈也按了手印,你今天给也得给,不给也得给!”
她转向法官,语气变得恭敬又委屈:“法官大人,您看到了,她就是这样,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,根本不把我们普通人放在眼里。请您务必为我母亲做主!”
法官皱了皱眉,对我说:“沈女士,如果你对协议有异议,可以另行起诉。但今天,我们必须依法执行。”
“如果我拒绝呢?”我反问。
“那我们将依法冻结你的资产,并对你进行司法拘留。”法官的语气坚决。
记者们的镜头更兴奋了,仿佛已经预见到了“黑心资本家被当场拷走”的劲爆头条。
周柔忍不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。
2
“法官,我没说不给。”
就在周柔得意洋洋,记者们准备抢占最佳拍摄角度时,我缓缓开口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周柔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随即换上鄙夷:“算你识相!早这样不就好了,非要闹得这么难看。”
她立刻催促法官:“法官,快,让她转账!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我没理她,只是平静地看着法官:“我可以支付这笔钱,但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法律面前,你没有资格谈条件!”周柔尖叫道。
法官抬手制止了她,看向我:“什么条件?”
“我要王姨亲口告诉我,她需要这笔钱。”我的目光,再一次落在那个从头到尾都躲在女儿身后的老人身上。
“王姨,你看着我。”
我的声音不大,却让喧闹的客厅顿时安静下来。
王姨僵住了。
“你告诉我,这二十年,我对你怎么样?”
王姨的嘴唇动了动,没有发出声音。